清心小語
讓自己回歸的真實義,就是讓自己更"清淨"、"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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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蘇耘萱/高中

 

跨過火爐後,終於開始了玉簧雅緻104年所舉辦的最後一次拾德之旅

   第一次來這,周圍的一切都很新鮮第一次見到火龍果辨識了青蔥和大蒜、看到豬在農舍裡閒逛,也第一次看到抽地下水的機器,雖然這在當地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但在我眼裡卻是種種的不可思議原本在書本上的一張張圖片,如今卻這樣映入眼簾,留在腦子裡,我真的感覺很特別!

   在大台北這樣一個交通四通八達的城市裡,憑兩條腿像古人般行萬里路,壓根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我這麼一個整天屁股黏在椅子上將近十二個小時的高三學生,早已忘記「走路」是什麼感覺了,更不記得上次走路走到腳起水泡是什麼時候了,好不容易學測剛結束,本想來趟自然之旅,沒想到偏偏與最強寒流碰個正著,簡直是步步維艱,讓我吃盡了苦頭,風肆意的在二崙這片土地上呼嘯,田間小路旁稀稀疏疏的幾棵樹在空中揮舞枝幹張牙舞爪,電纜線上的白鴿吃力地拍打翅膀,而我的臉頰上留著風乾紅色的唇印不過這只是剛開始,在朝興宮說完︰「世界有你真好」後,我們又馬上要開始新的一段路,手裡攥著的24小時暖暖包卻只殘留下一丁點餘溫,我和三個小朋友腳步越來越沉重,不知不覺中就掉了隊,我們並排手挽手,邊打哆嗦,邊前進,我開始感到腳趾頭磨擦的疼痛,弟弟看我如此這般難受,硬把我身上的包往自己身上扛,我心裡冒出來的第一句話竟是︰「世界有你真好」,這句窩心的話好像已經變成了習慣然而風依舊不喘口氣,它一次又一次地掀開我們的帽子,將那刺骨的氣流灌注耳朵;7度不到的溫度凍僵了我們的手,就連想重新拉回衣服後面的帽子都要下很大決心,儘管這段路最後是靠四個輪子才抵達目的地,但能堅持前面這段路還是很有成就感,畢竟當所有人都凝視相同目標,希望一點一點堆積起來是個回想起來很幸福的過程

   下午,風稍稍減弱了些,大家說說笑笑,沒有上午那般嚴肅凝重了,在這的矮牆上畫著農村裡各種生活,每一幅都是生動地記載著這裡的風土人情,繞小學周圍的不再僅僅是磚頭水泥,而是農人在稻田裡插秧,牛在田裡拉著犁,村裡老少在節慶裡歡笑雖然正值養土時期,田間沒什麼人,但因為這些在牆上呈現的景色讓我對這裡充滿了幻想好奇這些彩繪注入了一種文藝的氣息,雅緻清新是台北那些富麗堂皇的裝潢所不能感受到的,而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每一幅作品,即使時間使牆上的水泥有些脫落,畫面變得有些模糊,但遠遠看去,融合著周圍的景物︰小木窗微微生鏽的柵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依舊是栩栩如生,讓我大飽眼福

   我們和領隊的距離,在我們的欣賞中漸漸拉開了,直到我們意識到這點,卻發現我們走錯路了,大人們忙著找領隊,我們卻意外地發現一隻從棚裡偷跑出來的大母豬真的是只吃過豬肉,沒看過豬,牠比我想像中的豬大上了一倍,豬鼻子不停地往上嗅,眼睛小到在臉上毫無存在感,我們爭著在牠轉身前跟牠拍照,興奮地跟見到大明星沒兩樣不過牠走後,我們聽到棚裡幾十頭豬的呻吟,從小小的隙縫中看到牠們生活的狹小空間,頗有感觸逍遙自在的只有之前那隻偷跑出來的啊而且就算是跑出來的最終好像也無法逃脫被屠宰的命運啊,牠們的呻吟又有誰能聽得懂呢?心裡酸酸的,有點愧疚,畢竟自己也是加害人之一

   後來別了豬棚終於和經理阿伯見了面,在幾十分鐘的路程後,終於回到了出發地這樣一路走來,看似路鋪在眼前,其實是心撲騰在路上

   跨過火爐,「我們平安回來了,世界有你真好」我在媽祖前喃喃自語道

   二崙的拾德之旅,12公里累歸累,但卻讓我看到了未曾看過的,聽到了未曾知道的,抵抗住了沒有抵抗過的,是一趟值得並且定會滿載而歸的旅途我想我有機會還會再來,但想在春暖花開或是碩果累累的季節,畢竟寒風凜冽的苦頭吃一次就夠了,況且不同季節不同景色,定會有不同體會啊~

 

蘇耘萱2016.0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