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周南·芣苢》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詩旨:勞動婦女采車前草時所唱的歌曲。一到春天,有著成群的婦女,在那平原曠野之上,天清氣爽之中,歡歡喜喜地采著車前草的嫩葉,一邊唱著那“采采芣苢”的歌兒?那真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情景。生雖是艱難的事情,卻總有許多快樂在這艱難之中。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採了又採芣苢,採呀採。採了又採芣苢。採了許多。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採了又採芣苢,一片一片摘下來。採了又採芣苢,一把一把捋下來。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採了又採芣苢,提起衣襟兜起來。採了又採芣苢,掖起衣襟兜回來。
第一章,只說了兩句話:採芣苢,採到了。而第二章、第三章竟仍是第一章的重複,只改動每章第二、四句中的動詞。故全詩三章十二句,只有六個動詞——采、有、掇、捋、袺、襭——是連續變化的,其餘全是重覆的,這實在是很特別的。
詩中沒特別描述採芣苢的人,讀起來卻能夠明白地感受到她們歡快的心情——就在詩歌的音樂節奏中傳達出來美好的情緒。在不斷地重覆中,顯現簡單明快、往復回環的音樂感。同時,在六個動詞的變化中,又表現了越採越多直到滿載而歸的過程。
在《詩經原始》中說:“讀者試平心靜氣涵詠此詩,恍聽田家婦女,三三五五,於平原曠野、風和日麗中,群歌互答,餘音嫋嫋,若遠若近,忽斷忽續,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曠。”此話充滿著想像,及準確的體會。
毛傳指出車前草“宜懷任(妊)”即可以療治不孕;而另一種說法,是認為此草可以療治麻瘋一類的惡疾。這在中醫學上都沒有根據。現今若以此草入藥,是認為它有清熱明目和止咳的功能,草籽據說可治高血壓。我們可以勉強推論,《詩經》時代的人是相信車前草是可以治療不孕或麻瘋的。
《爾雅義疏》:“野人亦煮啖之。”此“野人”是指鄉野的窮人。可見到了清代,還有窮人以此為食物的。鄰近朝鮮族以車前草為食物是普遍的習俗。春天採了它的嫩葉,用開水燙過,煮成湯,味極鮮美。
中國古代民間也曾普遍以車前草為食物,只是到了後來,這種習俗漸漸衰退,但在朝鮮族中,卻仍舊很普遍。
本詩描述在野外採芣苢的一群人,歡天喜地的採了又採,這是極其自然的,詩歌便把這歡樂呈現出來。
參考文章: 詩經翻譯與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