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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緻 - 審閱區 | 2019-05-20 | 人氣:273

《詩經·邶風.旄丘》

旄丘之葛兮,何誕之節兮!叔兮伯兮,何多日也?
何其處也?必有與也!何其久也?必有以也!
狐裘蒙戎,匪車不東。叔兮伯兮,靡所與同!
瑣兮尾兮,流離之子。叔兮伯兮,褎如充耳。

    詩旨:乃黎臣責衛之作。《毛詩序》及鄭箋等以為是黎臣責衛之作,牟應震《毛詩質疑》、高亨《詩經今注》等據《左傳》所載史事以為是衛臣或黎臣責晉之作,而魏源《詩序集義》一仍三家詩說,認為是黎莊夫人所作,方玉潤《詩經原始》認為此篇與《式微》均是黎臣勸君歸國之作,鄧荃《詩經國風譯注》、藍菊蓀《詩經國風今譯》卻認為是兵士登高懷鄉之作,余冠英《詩經選譯》認為本篇是棄婦詩,袁梅《詩經譯注》認為是女子思念愛人之作。綜合以上,竊以為《旄丘》一詩的主旨以責衛說為切合詩意。

    「旄丘之葛兮,何誕之節兮!叔兮伯兮,何多日也?」旄丘上的葛藤啊!枝節蔓延得真長啊!叔啊伯啊(老弟,老哥)!為什麼延宕這麼久呢?

    「何其處也?必有與也!何其久也?必有以也!」為什麼按兵不動呢?一定是等待同盟國吧!為什麼拖延這麼久呢?一定有它的原因吧!

    「狐裘蒙戎,匪車不東。叔兮伯兮,靡所與同!」我們的狐裘已破爛了,他們的車子還遲遲不來。叔啊伯啊(老弟,老哥)!(1)沒人同情我們(2)沒人要和我們結盟?

    瑣兮尾兮,流離之子。叔兮伯兮,褎如充耳。我們是小國,人也低賤啊,流離失所的人。叔啊伯啊(老弟,老哥)!他們充耳不聞我們的呼救。
     此詩脈絡清晰,一章怪之,二章疑之,三章微諷之,四章直責之,遞進有序。詩一開頭,借物起興。黎臣迫在眉梢等待救援,時時登上旄丘,翹首待援,然光陰變遷,援兵卻遲遲不至,不免心下發覺事有蹊翹。不過由於要借衛國救援收復祖國,心存奢望,且迫於局勢,卻也未產生不滿、怨尤。第二章緊承上章“何多日兮”而來,用寬筆稍加頓挫,“何其處也,必有與也。何其久也,必有以也。”通過自問自答的方式,黎臣同理心地想衛國出兵緩慢的可能原因:或者是等待盟軍一同前往,或者是有其他緣故,暫時不能發兵;用賦法代為解說,曲盡人情。

    第三章“狐裘蒙戎”一句緊扣上兩章,說明自己客居已久而“匪車不東”。黎臣已經有所覺悟,我有亡國之狀,而彼無憫恤之意,我有恢復之念,而彼無拯救之心,知道衛國無意救援。因幻想破滅,救援無望,故稍加諷諭。第四章用賦法著意對比,黎臣喪亡流離,寄居他國,衣衫破弊,淒涼蕭索,而衛國群臣非但毫無同情心,而且袖手旁觀,趾高氣揚。通過雙方神情、心態、服飾的對比,黎臣徹底醒悟,不禁心寒異常,終直斥衛國君臣。

  本首詩結構明晰,文筆巧妙,或鋪陳,或對比,情境如畫。以風格來觀,全詩基調敦厚優柔,感情淒惋纏綿,曲折感人,是不可多得的良品佳作。

 

參考文章: 詩經翻譯與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