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天道而生,行天道而久生
老子道德經 第四章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
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
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此篇章一開始論述著道的特性,道”是虛體的,無形無象,人們視而不見,觸而不著,只能用心去體悟、感知它。雖然“道”是虛體的,但它並非一無所有,而是蘊含著物質世界的創造性因素。因而,創造宇宙天地萬物自然界的是“道”,而不是天帝。
“道”雖然虛不見形,但不是空無所有,從“橫”的角度談,“道”而是無限博大,用之不盡;再從“縱”的角度談,“道”又是無限深遠,無以追溯其來歷,它好像是自然萬物的祖宗,又好像是天帝的祖先。從此說來,“道”生天帝,繼生萬物。
道像似一個能量之源,像泉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湧出,而且這些湧出的能量是可以被使用的,使用這種能量時,又感覺它不是那麼的充盈,必須用心感知才能夠找到,且無所不在,處處皆存在著。
天道即宇宙的基本特性,因為這一特性造就了萬物,萬物無不內蘊這種特性。外物存在的本身,即因其相應的特性尚存;外物敗壞的原因,只因相應的特性敗壞。就宇宙的整體而言,有著物質存在的一面,也有特性存在的一面。就生命的個體而言,如果他背離了宇宙的特性,他將命運敗壞;如果他始終順應宇宙的特性,他就擁有無限延展的時空。
沒有任何生命、事物可以摒棄宇宙的根本特性,或是不以這種特性為其根本的來源。因此,真正支配天地萬物的是天道,而非人力;人心的惡念與人身的惡行,都會因為逆天而行,自食惡果。天道無所不在,無所不能。雖然他的鋒芒並不外露,又能為生命消解紛擾,還能和光同塵,與萬物無所分別,他卻具有崇高的威嚴與非凡的力量。如果一個生命背離天道,喪盡德份,他必一息難存,因為他的生命本由天道的慈悲情懷而產生,一旦後天的邪惡觀念將他主宰,他就必定因天道的威嚴而走向消滅。
天道無形存在於萬物之中,且不易為凡夫俗子所把握。倘若生命能夠超凡脫俗,能從滾滾紅塵之中跳開一步觀望,即能看見天道在更宏觀或更微觀一層的切實表現。若將天道此一宇宙的特性視為精神,它便與物質同合為一,二者絕不可以分割。任何精神的力量,都先在更宏觀或更微觀處實存,所以必定在眼見的範圍發揮物質性的影響。
因為道與萬物是彼此圓融,所以萬物、眾生運行與共處的正確狀態,只能以誠善、柔韌、和諧為特徵;倘若以虛偽、暴惡、爭鬥為能事,必屬逆天背道,必定自受其害。
個人的生命若要合於「道」運作萬物變化的邏輯,為以符合天道的本質特性,首先要學習包容萬物、保持虛靜。「虛」,是對過去、現在和未來一切發生事物,完全的接受與承擔,沒有抗拒,沒有衝突;隨順當下狀況,靜靜的面對,全然接受;守「靜」而能靜觀其變,因應無窮無盡的變化。運用虛靜之中產生的智慧,可以因應無窮,與萬物相輔互生、兩相不傷,也不會滿盈。
道的「虛」與「靜」運用於人事上,謙虛則能包容,有容納別人的空間,處事就會客觀;冷靜則觀察敏銳,不易犯錯。反之,『自滿』則看不清各種角度的觀點,錯估實像;『急躁』就會找不到方向,遭受失敗挫折的命運。
班固漢書藝文志諸子略序敘述道家說:「清虛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其所長也。」虛則能受,靜則能觀,人的心靈本來是虛明寂靜的,但往往為私利所蔽,而變得昏昧紊亂。所以,老子提倡“致虛”、“守靜”,來克制私欲,使心靈回到本來的清明寂靜,不致被外界的紛亂所干擾。只要以符合天道的特性來行事待人,生命必能長而久生,展現個人的特質,開展自己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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