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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鄘風. 定之方中》

   定之方中,作于楚宮。揆之以日,作于楚室。樹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瑟。
升彼虛矣,以望楚矣。望楚與堂,景山與京。降觀于桑,卜云「其吉,終焉允臧」。
靈雨既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駕,說于桑田。匪直也人,秉心塞淵,騋牝三千。

詩旨:贊衛文公徙遷復國,從事建設,大興農業,繁殖六畜,克勤克儉,使國人能得其所。

「定之方中,作于楚宮。揆之以日,作于楚室。樹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瑟。」定星黃昏出現在正南天空,在楚丘動土築新宮。度量日影(測定方向),在楚丘新建居室。栽種榛樹和栗樹,還有椅、桐與梓、漆,於是砍伐用來作琴瑟。
「升彼虛矣,以望楚矣。望楚與堂,景山與京。降觀于桑,卜云「其吉,終焉允臧」。」登臨那漕邑的廢墟上,遠看楚丘地區。看見楚丘及堂邑,大山與高岡,走下來察看桑田。占卜得到吉兆,(1)結果必然是安康(2)自始至終,實在吉利(新譯詩經讀本)(3)最後以此為建都理想地點(詩經今注今譯)。
「靈雨既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駕,說于桑田。匪直也人,秉心塞淵,騋牝三千。」好雨已下過,吩咐駕車小倌人。(1)天睛早早趕車(2)早起星夜趕車,停歇在桑田。他這人不僅是用心篤厚誠實,見識深遠。養三千多七尺以上的母馬。

這篇風詩意在歌功頌德,稱頌的對象則是衛文公。衛文公受命於危亡之際,兢兢業業勵精圖治,衛國日漸強盛。公元前642年,邢與狄合兵攻衛,衛文公率兵擊退敵軍,次年又討伐邢國,其國力與懿公時不可同日而語。衛文公不乏文治武功,稱得上是衛國的中興之君,《定之方中》對他進行頌揚可謂相人得宜。

全詩三章,章七句。詩當作于衛文公的晚年或死後,是追敍當時情事,具有史詩性質。它與《大雅·公劉》寫周人先祖公劉帶領周民由邰遷豳時相地形、建京邑、治田地等頗相類,可以參讀。

首章寫在楚丘營建宮室。古代建造宅邸需要定向,只能依靠日星。定星每年夏曆十月十五至十一月初,黃昏時分出現在正南天空,與北極星相對應,就可準確測定南北方位。至於東西,揆度日影也可確知。又十月後期方屆農閒,嚴寒尚未至,古人適于此時修宮築室。古代在宮殿廟宇建築旁需植名木,如“九棘”“三槐”之類,有一定規定。楚丘宮廟等處種植了“榛栗”,這兩種樹的果實可供祭祀;種植了“椅桐梓漆”,這四種樹成材後都是製作琴瑟的好材料。古人大興土木兼顧人文景觀與自然景觀。“爰伐琴瑟”,很有意思。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立國之初就考慮到將來能歌舞昇平,琴瑟悠颺,可見深謀遠慮,非苟且偷安者比。首章寫的是群體勞動、科學規劃、僅然有序、自豪自信,在頗為整飭而略帶進行曲色彩的詩行中,彷彿親睹衛人重建家園的明朗與熱烈。這一大規模工程到底由誰擘畫和領導的呢?

二章追敍衛文公卜築楚丘的全過程。全過程包括二個層次:盡人事,敬天命。前五句為盡人事,先是“望”,後是“觀”。望是登高遠望,登上漕邑故墟,眺望楚丘,慎重而又慎重。還考察了附近的堂邑和高高下下的大小山丘。 “觀”是降觀,下到田地察看蠶桑水土,是否宜耕宜漁。這都是有關國計民生的根本大計,作為賢君自然不會疏忽。這五句從“登”到“降”,從“望”到“觀”,全景掃描,場面由近及遠,刻劃了既高瞻遠矚又腳踏實地的文公形象。最後兩句寫占卜,經“天意”認可,人事才算定局。

第三章寫文公躬勸農桑。“好雨知時節”,有一天夜裏春雨綿綿滋潤大地,黎明時分天轉晴朗,文公侵晨起身,披星戴月,吩咐車夫套車趕往桑田……。這幅具體的細節描寫圖,要傳達的資訊也不言而喻:文公重視農業生產,親自前往勸耕督種。由小見大,文公平時夙興夜寐勞瘁國事的情景,歷歷在目。

三章的最末三句是全篇的結穴,揭出題旨:他不是平庸的一般的人,他是多麼的用心、謀事深遠!由於文公“秉心塞淵”,崇尚實際,才使衛國由弱變強。一、二、三章的所有敘寫,無不環繞“秉心塞淵”而展開。

詩末句“騋牝三千”,兵強馬壯,體現一國的富強,在文公治理下,衛國確實日臻富強。《左傳·閔公三年》載:“衛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務材訓農,通商惠工,敬教勸學,授方任能。元年革車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可見衛文公後期國力已增強了近十倍。其後孔子適衛猶有庶哉之歎,則再造之功不可泯也。

 

參考文章: 詩經翻譯與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