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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心律志 - 審閱區 | 2021-09-17 | 人氣:121

《詩經·鄭風·出其東門》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

    詩旨:男子表現自己愛有所專。《毛詩序》以為是“閔亂”之作,在鄭之內亂中“兵革不息,男女相棄,民人思保其室家焉”;朱熹《詩集傳》則稱是“人見淫奔之女而作此詩。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走出東門,美女如雲。雖然多如雲,沒有我所思念的人。她雖是素衣綠頭巾,我也會覺得快樂。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走出城門外,美女多如白茅花。雖然多如白茅花,沒有我所思念的人。她雖是素衣紅佩巾,在一起也是愉快。

  鄭之春月,乃是仕女出遊、談情說愛的美妙時令。讀過《鄭風·溱洧》一詩的還知道,在清波映漾的溱水、洧水之畔,更有“殷且盈”的青年男女,“秉蘭”相會、笑語“相謔”,互相贈送著象徵愛情的“芍藥”之花。此詩所展示的,則是男女聚會於鄭都東門外的一幕,那景象之動人,也決不遜色於“溱洧”水畔。“出其東門,有女如雲”、“出其闉闍,有女如荼”——二章複疊,妙在均從男主人公眼中寫來,表現著一種突見眾多美女時的驚訝和讚歎。“如雲”狀貌眾女之體態輕盈,在飛彩流丹中,愈顯得衣飾鮮麗、繽紛照眼;“如荼”表現眾女之青春美好,恰似菅茅之花盛開,愈見得笑靨燦然、生氣蓬勃!

    出城門的刹那,我們的主人公,無疑也被這“如雲”、“如荼”的美女吸引了。所發出的讚歎之語,正表露著這份突然湧動的不自禁之情。然而,人的感情是奇特的,“愛情”則更要微妙難猜:“雖則如雲,匪我思存”、“雖則如荼,匪我思且”——在眾多美女前怦然心動的主人公,真要作出內心所愛的選擇時,吐語竟如此出人意料。兩個“雖則……匪我……”的轉折句,正以無可動搖的語氣,表現著主人公的情有獨鍾。好奇的讀者自然要打聽:他那幸運的戀人而今安在?“縞衣綦巾,聊樂我員”、“縞衣茹藘,聊可與娛”二句,即帶著無限的喜悅和自豪,將這位戀人推到了你的眼前。如果你還知道,“縞衣綦巾”、“縞衣茹藘”,均為女服之貧賤者,恐怕在驚奇之際,更會對我們的主人公肅然起敬:原來他所情有獨鐘的,竟是這樣一位素衣綠巾的貧賤之女!只要兩心相知,何論貴賤貧富——這便是彌足珍惜的真摯愛情。主人公以斷然的語氣,排除了對“如雲”、“如荼”美女的選擇,而獨許那“縞衣茹藘”的心上人,足見他對伊人的愛戀!

   但看詩章之開篇,那對東門外“如雲”、“如荼”美女的讚歎,其實是一種渲染和反襯。當詩情逆轉時,那美女如雲、如荼,便全在“縞衣綦巾”心上人的對照下黯然失色了。在這動人光彩的愛情之中,貧賤之戀獲得了任何世俗的超越!

參考文章: 詩經翻譯與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