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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心律志 - 審閱區 | 2022-03-21 | 人氣:64

《詩經·齊風·載驅》

     載驅薄薄,簟笰朱鞹。魯道有蕩,齊子發夕。
    四驪濟濟,垂轡濔濔。魯道有蕩,齊子豈弟。
    汶水湯湯,行人彭彭。魯道有蕩,齊子翱翔。

    汶水滔滔,行人儦儦,魯道有蕩,齊子遊敖。

    詩旨:諷刺文姜回齊與齊襄公淫亂的無恥行為。《毛詩序》說,齊襄公“無禮義,故盛其車服,疾驅於通道大都,與文姜淫,播其惡於萬民焉”。

 「載驅薄薄,簟笰朱鞹。魯道有蕩,齊子發夕。」馬車疾馳聲薄薄,竹蓆車簾紅皮車蓋。魯國大道寬平,文姜傍晚出發。

    「四驪濟濟,垂轡濔濔。魯道有蕩,齊子豈弟。」四匹黑駿馬,垂掛柔軟的韁繩。魯國大道平坦,文姜心情多歡暢。

    「汶水湯湯,行人彭彭。魯道有蕩,齊子翱翔。」汶水浩浩蕩蕩,行人熙熙攘攘。魯國大道寬平,文姜回齊多逍遙。

    「汶水滔滔,行人儦儦,魯道有蕩,齊子遊敖。」汶水滔滔不絕,行人往來如織。魯國大道寬平,文姜回齊去遊遨。

這是譏刺齊襄公與文姜淫亂的一首詩。就文意而言,我們以為譏刺的人物似乎是文姜更為確切。此詩以專刺文姜為主,不必特別點出襄公,而襄公之惡自不可掩。夫人之疾驅夕發以如齊者,果誰為乎?為襄公也。夫人為襄公而如齊,則刺夫人即以刺襄公。據《春秋》記載,文姜在魯莊公二年(前692)、四年(前690)、五年(前689)、七年(前687)都曾與齊襄公相會,說明文姜在其夫魯桓公死後仍不顧其子魯莊公的顏面而與齊襄公保持不正當的關係,魯莊公竟也無能加以制止,因此人們賦此詩加以譏刺。

本詩用了許多疊字形容詞,如第一章用“薄薄”來描述在大路上疾馳的豪華馬車,字裏行間透露出那高踞在車廂裏的主人公是那樣地趾高氣揚卻又急切無恥。再加上第二章以“濟濟”形容四匹純黑的駿馬高大雄壯,以“濔濔”描寫上下有節律地晃動著的柔韌韁繩,更襯托出乘車者的身份非同一般。三四兩章用河水的“湯湯”、“滔滔”與行人的“彭彭”、“儦儦”相呼應,借水之滔滔不絕說明大路上行人的熙熙攘攘,往來不斷,他們都對文姜的馬車駐足而觀,側目而視,從而反襯出文姜的膽大妄為,目中無人。

這一系列的疊字聯綿詞在烘托詩中人與物的形、神、聲方面起了很關鍵的作用。另外,多用疊字聯綿詞,對加強詩歌的音樂性、節奏感也有幫助,有著便於人們反覆詠歎吟誦的功能。  

 從詩的技巧上看,只就車說,只就人看車說,只就車中人說,露一“發”字,而不說破發向何處,但以“魯道”、“齊子”四字,在暗中埋針伏線,亦所謂《春秋》之法,微而顯也。因此雖然此詩純用賦體而沒有比興成分,卻仍是婉而多諷,韻味濃厚。

 

參考文章: 詩經翻譯與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