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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緻 - 詩經 | 2017-12-04 | 人氣:338

《詩經·周南·葛覃》

   《毛詩序》定此詩為讚美“后妃”出嫁前“志在女工之事,躬儉節用,服澣濯之衣,尊敬師傅”的美德,其出嫁可以“安父母,化天下以婦道也”;而今人余冠英等則以為,這是寫貴族之女婚前在公宮接受女師教育以及告假回家省親之詩。所謂歸寧,是由公宮回家,與後世指已嫁之女回母家省親不同。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萋萋。黃鳥于飛,集於灌木,其鳴喈喈。」葛藤不停生長啊,蔓延到山谷中,它的樹葉很茂盛。飛舞的黃雀,棲息在小樹叢上,喈喈鳴叫著。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綌,服之無斁。」葛藤不停生長啊,蔓延到山谷中,它的樹葉很茂盛。把它割下來用水煮,織成細布和粗布,穿上不覺得討厭。
    「言告師氏,言告言歸。薄汙我私,薄澣我衣。害澣害否?歸寧父母。」我告訴保姆,我要回娘家省親。清洗我的便服,清洗我的禮服。那件洗了那件還沒洗?整理完後,回家看父母。

    在中國的傳統中,對女子的要求從來是嚴苛的。所謂“婦德、婦言、婦功、婦容”,便是古代的男子世界所強加給女子必須習練的“婦教”。本詩所表現的,便正是一位“待歸”女子勤於“婦功”的情景。她的勤勉和勞苦,固然已被“歸甯父母”的自豪和喜悅所消解。

    詩分三章,展出的是跳躍相接的三幅畫境。首章似乎無人,眼間只見一派清碧如染的葛藤,蔓延在幽靜的山溝;然而這幽靜的清碧,又立即為一陣“喈喈”的鳴囀打破,抬眼一看,原來是美麗的黃雀,在灌木叢上啁哳。

    二章中女主人公彎腰“刈”藤的情景,轉眼間又見她在家中“濩”葛、織作了。於是那萋萋滿谷的葛藤,又幻化成一匹匹飄拂的葛布;接著在銅鏡前披著這“絺綌”,正喜孜孜試身呢!那一句“服之無斁”,又透露著辛勤勞作後的多少快慰和自豪?

    三章的詩行中多了位慈祥的“師氏”。她似乎在傾聽,又似乎在指點,“害澣?害否?歸甯父母”--那便是情急的女主人公,帶著羞澀和抑制不住的喜悅,終於向師氏透露的內心的秘密。原來是這樣一位急切待“歸”(出嫁或者回娘家)的新人!那麼前兩章的似斷似續,山谷中葛藤、黃雀的美好春景,和“刈濩”、織作的繁忙勞動,傳達著女主人公期盼中的喜悅,而且表現著一種熟習女工、勤勞能幹的自誇自贊了。這樣的女子,無論是嫁到夫家還是回返娘家,都是足以令夫家愛憐並帶給父母莫大安慰的。


參考文章: 詩經翻譯與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