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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緻 - 審閱區 | 2019-09-27 | 人氣:251

《詩經·鄘風.牆有茨》

   牆有茨,不可掃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醜也。
牆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詳也。所可詳也,言之長也。
牆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讀也。所可讀也,言之辱也。

    詩旨:衛國人民對統治者荒淫無恥的揭露。《毛詩序)謂“《牆有茨》,衛人刺其上,公子頑通乎君母,國人疾之,而不可道也”。

    「牆有茨,不可掃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醜也。」牆上長蒺藜,掃不掉呀。宮中齷齪事,不可說出呀。如說出來呀,話真難聽呀。
    「牆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詳也。所可詳也,言之長也。」牆上長蒺藜,不可除去呀。宮中齷齪事,(1)
不可張揚呀(2)說不完呀。(1)如張揚開呀(2)若是詳細講,說來話很長呀。
    「牆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讀也。所可讀也,言之辱也。」牆上長蒺藜,捆不住呀。宮中齷齪事,不可ㄧ說再說呀。如不停的講呀,說起來真羞辱呀。

    衛公子頑,即昭伯,是衛宣公之子,《史記·衛康叔世家》說是伋之弟。君母,即衛宣公所強娶伋之未婚妻齊女,也就是衛宣姜,是當時惠公之母,故稱“君母”。公子頑私通君母宣姜事,於《左傳·閔公二年》記載。肇因惠公即位時年幼,齊國人為了鞏固惠公的權位,以親密的婚姻關係來維持齊、衛之間邦交,於是強迫昭伯與後母亂倫。雖然這是受外力脅迫所造成的,但究竟是下輩與上輩之間顛倒淫亂,這是最令人不齒的醜聞,誠如朱熹夫子所言“其汙甚矣”。衛國人民對於這種敗壞人倫的醜行,當然深惡痛絕,故特作此詩以“疾之”。

本詩手法為三章重疊,詩頭兩句起興中含有比意,以攀附宮牆的蒺藜清掃不掉,暗示宮闈中淫亂的醜事是掩蓋不了的。詩人於詩中故弄玄虛,聲明宮中的秘聞“不可道”!至於為何不可道呢?詩人乍看之下似是絕對保密,卻又微露口風,十分吊讀者口味。醜、長、辱三字妙在藏頭露尾,欲言還止,的確起到了欲蓋而彌彰的特殊效果。事實上,當時衛國宮闈醜聞是庶民皆知的,更不待言明,詩人於此特意點到為止,以不言為言,詩意中顯調侃、譏刺、幽默、辛辣的情趣。全詩以俗言俚語呈現,其中“也”字出現十二次,如今口語“呀”,讀來有綿延舒緩的節奏,意味俏皮而不油滑,與詩的內容契合。三章詩排列整齊,韻腳都在“也”字前一個字,且每章四、五句韻腳同字,這樣的押韻形式在《詩經》中少見,譯詩力求保留這一韻味。

 

參考文章: 詩經翻譯與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