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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心律志 - 審閱區 | 2021-04-05 | 人氣:85

《詩經·鄭風·女曰雞鳴》

   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
“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

    詩旨:獵人夫婦,相戒早起及相互愛悅。《毛詩序》謂“刺不說德也;陳古義以刺今,不說德而好色也”。朱熹《詩集傳》以為“此詩人述賢夫婦相警戒之詞”。

    「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女說:“公雞已叫了。”男說:“天還沒有亮,你起來看看夜色,啟明星那樣明亮”
    「“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鳥雀即將離巢翱翔覓食,去射些野鴨大雁。”」女︰“射下野鴨大雁來,和你ㄧ起烹煮牠;作成佳餚,ㄧ起飲酒;與你白頭偕老。他們彈琴鼓瑟,沒有任何事不美好。

    「“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男︰“知道妳對我體貼,送你雜珮。知道你對我柔順,用雜珮慰勞妳。知道妳愛我,回報妳雜珮。”

    這首賦體詩通過士人與女子對話,呈現三個情意融融的特寫鏡頭。這對青年夫婦和諧的家庭生活和誠篤而熱烈的感情,令人羡慕,令人讚歎。

    第一幕:雞鳴晨催。公雞初鳴,勤勉的妻子便起床準備開始一天的勞作,並告訴丈夫“雞已打鳴”。“女曰雞鳴”,妻子催得委婉,委婉的言辭含蘊不少愛憐之意;“士曰昧旦”,丈夫回得直白,他似乎確實很想睡,怕妻子連聲再催,便辯解地補充說道:不信你推窗看看天上,滿天明星還閃著亮光。妻子想到丈夫是家庭生活的支柱,便提醒丈夫擔負的生活職責:宿巢的鳥雀將要滿天飛翔了,整理好你的弓箭該去蘆葦蕩了。口氣是堅決的,話語卻仍是柔順的。本篇女子的催聲中飽含溫柔繾綣之情,男的聽到再催後顯然作出了令妻子滿意的積極反應。

    第二幕:女子祈願。妻子對丈夫的反應是滿意的,而當他整好裝束,迎著晨光出門打獵時,她反而對自己的性急產生了愧疚,便半是致歉半是慰解,面對丈夫發出了一連串的祈願:一願丈夫打獵箭箭能射中野鴨大雁;二願日常生活天天能有美酒好菜;三願妻主內來夫主外,家庭和睦,白首永相愛。丈夫能有如此勤勉賢慧、體貼溫情的妻子,怎能不充滿幸福感和滿足感?因此,下面緊接著出現一個激情熱烈的贈佩表愛的場面,就在情理之中而不得不然的了。其實,詩人唱到這個琴瑟和諧的場面也為之激動,他情不自禁地在旁邊感歎道:“琴瑟在禦,莫不靜好。”恰似女的彈琴,男的鼓瑟,夫婦和美諧調,生活多麼美好。詩歌具有跳躍性,此篇的章節和詩句間的跳躍性更大。因而也給接受者留下了更為廣寬的想像再創造的空間。

    第三幕:男子贈佩。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丈夫這一贈佩表愛的熱烈舉動,既出於詩人的藝術想像,也是詩歌情境的邏輯必然。深深感到妻子對自己的“來之”、“順之”與“好之”,便解下雜佩“贈之”、“問之”與“報之”。一唱之不足而三歎之,易詞申意而長言之。在急管繁弦之中洋溢著恩酣愛暢之情。

    其實,《女曰雞鳴》是首極富情趣的對話體詩,對話由短而長,節奏由慢而快,情感由平靜而熱烈,人物個性也由隱約而鮮明。此篇的詩旨,實是讚美青年夫婦和睦的生活、誠篤的感情和美好的人生心願的詩作。

 

 

參考文章: 詩經翻譯與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