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唐風·有杕之杜》
詩旨: 詩人表達孤獨盼友的感情。《毛詩序》: 刺晉武公。朱熹《詩集傳》: 好賢!
「有杕之杜,生於道左。彼君子兮,噬肯適我?中心好之,曷飲食之?」孤
立生長的棠梨,長在路左邊。那位君子啊!可肯到我這邊來?我心中喜愛他,何
不請他來飲酒吃飯?
「有杕之杜,生於道周。彼君子兮,噬肯來遊?中心好之,曷飲食之?」孤
立生長的棠梨,長在路右邊。那為君子啊!可肯到我這裡一遊?我心中喜愛他,
何不請他來飲酒吃飯?
古往今來,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是不可缺少的。本詩就是描寫一個孤獨者切盼友人來訪,共飲談心,以解孤獨寂寞之苦。
人類都有一種“共生慾望”,而這種“共生欲望”又是以人們的相互幫助、彼此交流為基礎的,一旦得不到滿足或有所缺憾時,就會產生孤獨感。當“共生慾望”得以滿足時,孤獨感也就隨之消除。看來,詩中的“我”,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與外界隔了一堵“牆”,失去了和朋友的交往,深感孤獨。為了擺脫這種孤獨感,獲得精神上的慰藉或寄託,他力圖改變與世隔絕的處境,渴望有良友來訪,彼此建立友誼,交流感情。
詩共兩章,各六句。每章的開頭均為“興之比也”。杜梨長於荒野偏僻處,果小而酸,向來被人冷落,顯得孤零零的。作者在此,借物起興,以物喻人,用觸物興歎的手法引出下文,顯得順理成章。
全詩以期待的眼光,誠摯的態度,殷勤款待的方式,頻頻召喚“君子”來訪做客。“我”從自己強烈的尋友願望出發,步步設想雙方的心態和行為。“我”對“君子”“中心好之”,然而他“噬肯適我”、“噬肯來遊”嗎?只恐“求之不得”的心理活動躍然紙上。“肯’字落筆妙,心冀其來,然未敢期其中心肯之而必來也。”
從全詩看,“中心好之”是關鍵句子,不可輕易讀過。“我”對“君子”有好感,切盼與之交往,但用何種方法進行呢?思之再三,何不請“君子”來家做客,端上美酒佳餚,殷勤待之。借此機會,一則表明自己好客的誠意,二則可以交流情感,加深友誼。
至於“我”的盼友願望是否實現?詩中沒有交代,這裏姑且不論。不過有一點則是可以肯定的,即原先“我”的孤獨感,通過詩歌已有所宣洩,得到一定緩解。讀完這首短詩,眼前呈現出一幅生動的畫面:荒野古道旁,立著一株孤零零的杜梨樹,盼友者站在那裏翹首苦盼“君子”來訪的神態,殷勤款待“君子”時的情景(此為“我”的想像),歷歷在目。
本詩章法結構帶有民歌反覆詠唱的特點。各章的句數、字數相同。要說有變化,僅在第二章的二、四句末換了三個字,即第一章的“左”改為“周”,“適我’’改為“來遊”。換字又與換韻有關,第一章的“左”與“我”隔句押韻,第二章的“周”與“遊”隔句押韻。
參考文章: 詩經翻譯與賞析。